淮北没有橘子,但是淮南有甜橙呀♡

【奈桔】冥婚(15)

*第十五章前半段是之前的第十四章,后半段是更新

*ooc渣文笔预警,真的ooc,怕ooc的快跑


      今夜天气不错。走在夜色中的院子里时,桔梗这样想。

      风不似往日般寒凉刺骨,夜幕上没有一丝云彩,总是埋在云中若隐若现的月也在今晚毫无遮挡地挂在了天空中央,焕发出清朗的光辉。桔梗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月亮,嘴角露出点淡淡的笑意。

      她很喜欢月光。这样清朗的月光,也就意味着那些妄图潜伏在夜色里的危机将全部无所遁形。脑中又略过一点似乎是生前记忆里的浮光掠影,她看见自己沐浴在月光里,拉开弓朝远处射出一箭,箭势破风而去,乍然亮起的破魔之箭的紫光耀眼得似乎能照亮整片天地。

      她将一直挂在墙上的弓箭取下来,轻轻抚了抚,手指游走在这曾经最亲密的伙伴上。不久前的画面涌上心头,她想起那天的月光也如今天一样清冷,那个人拿着这副弓站在她面前,含着笑对她道:“夫人的箭术很好。”

      嘴角在不知不觉间微微地勾起,桔梗握着弓抬头看向院中的树,那棵树上本该有一树娇小的带着点清香的花,有个人曾用一支箭打下一朵花别在她的耳畔,他冰冷的手指沾染了些许清淡的花香,拂过她的耳廓,擦过她耳边的黑发。不过都过去一段时间了,那些花也早就谢了吧。即使这样想着,她仍是拉开弓箭,眯着眼朝树冠上射去一箭。

      箭擦着树干飞过,落在墙角的一侧,没有任何像从前一样的紫光绽放。她有些遗憾似地轻轻摇了摇头,走到墙头,自地上拾起那支箭,细细地擦干净打算装回箭囊。

      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人细微的脚步声,桔梗握着弓箭的手骤然一紧,以防备的姿态极快地回过身,却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站在院中。女子黑衣黑发,雪肤红唇,长相美艳,端立在月光下时宛如夜色里一朵悄然绽放的带刺的黑玫瑰,那样危险又致命的美。女子对上她的目光,打量审视一番后却笑了起来:“这院子可真够破的。没想到最伟大的巫女却屈居在这样一个地方啊,真是让我好找。”

      这个女子很危险。这是桔梗在见到那个陌生女子时的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手上暗暗地握紧了弓箭,桔梗皱着眉冷冷地望向对面的陌生女子:“你是谁?”

   “哎呀,伟大的桔梗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女子挑起眉笑了,笑容里是不加掩饰的肆意张扬,“不过也是,毕竟是已死之人。”

      对方认识自己。桔梗抿着唇没出声,审视的目光在面前的女子身上打量着,努力将对方与自己记忆里的人对比。

   “真是想不到呢,你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复活。”女子向前一步,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带着探究的意味,“是那东西的作用吧?”

     看她浑身的打扮,似乎和自己一样,是个巫女。再听她言语间,似乎知道些什么。莫非...她也是为了四魂之玉而来?桔梗皱眉,故作冷淡地问:“什么东西?”

   “四魂之玉啊。它在你身上,没错吧。”女子挑眉微笑,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般幽幽地闪着光。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传入耳中却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冷:“既然最伟大的巫女已经死了,这四魂之玉再由你保管,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在那个女人欺身靠近自己时,桔梗并没有反应过来。就仿佛只是面前起了一阵微不足道的轻风,连静静地在夜色里流淌的月光都并未有些许波动,一眨眼的瞬间,黑衣的女子已经站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桔梗没有犹豫,抬起握着弓的手朝眼前的女子狠狠劈去,却被她一闪身避开。

      女子绕到她的另一侧站稳,将脸凑近她的发旁,却仿佛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一样微微睁大了眼:“怎么回事...明明能感受到那种无时不刻都萦绕在你身上的,四魂之玉的气息...”那双暗沉沉的眼眸里渐渐漫上讶异与不解, “可我却根本无法在你身上看见它。”

   “我身上没有四魂之玉。”桔梗退开一步,冷冷地看着对方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之前在看到自己最后的记忆时,她不是没有思考过那块被污染的四魂之玉最后的去处——说来,她明明守护了这件珍宝数十年,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它的作用,以及它在实现了人的愿望后究竟是会消失,还是仍然存在于世。再加上如今她不像生前那样,没有强大的灵力和那双足以清晰地看见四魂之玉的眼睛,如今就算是她也无法得知四魂之玉的真正下落。

     面前的女人却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死死地盯着她再没了动作。良久,却突然略带玩味地挑起红唇笑了出来。桔梗垂下眼,看到那双白皙的手挑起自己垂在肩上的一缕长发随意地抚弄着,女子意味深长的笑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身上...居然有妖气。明明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可真是让我出乎意料,桔梗。”

      妖气?怎么会有妖气?桔梗微微蹙起眉。

      不等她回答,黑衣女子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目光在院子的门口漫不经心地一扫,收回了手弯唇一笑:“桔梗,你可真是可悲。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一直都被身边的人蒙在鼓里。”

      话音刚落,面前就掠起一阵风,女子的身影又在瞬间消失,只余下她放肆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桔梗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和浓重的夜色,院中有清风拂过树枝,响起熟悉的窸窣声,这个夜晚显得如寻常一样静谧而清冷,仿佛刚刚那个鬼魅般的女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究竟...是什么人?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抬起头,看到院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身影携着冷风走入院内,是他,他回来了。不知为何,桔梗那颗从那个女子出现就隐隐约约不太安稳的心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安定下来。

      奈落看到站在院内的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自然地向她走过来,打量了一番她手上还握着的弓箭,微微地笑了:“夫人今天又想练箭?”

    “不是。只是看看过去的老朋友罢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尚且在手中攥得紧紧的弓箭,也笑了一下,缓缓地松了松发狠般地握着弓的手指。

   “怎么了?”他看到她垂下眼,从来都冷冷淡淡的表情里却似乎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开口问道,“今夜...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垂眸,看着那双白净的,搭在她手上的手。他的手掌很宽大,可以把她的整只手都包在手心。她抬起眼看到面前男子高大的身姿,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背后的那片月光,掩在阴影里的脸却是一副关切的神情。

   “无事。”她摇了摇头,握紧了他的手。那双手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暖意,从那个黑衣女子出现时便隐隐约约盘旋在心头的不安感不由得淡去了不少。       她的夫君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她从前自诩强大,并未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和保护,他却是例外,只要在他身边,她发现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去依赖他,尽管她的前路还像是遍布风雪的远路,但只要侧过头的时候能看到他伴随左右的身影,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相信她这样一个深陷泥潭的人也能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他...只是个凡人啊。她却这样信任,依赖他,没由来地觉得他并不像从前她所保护的那些人弱小。相反,她甚至常常下意识觉得,他是强大的,可以保护自己的。

    “无事便好。”她看到面前的男人舒展了眉,浅浅地微笑着。他又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将身上那件厚重的毛皮大衣脱下,把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进那一袭还带着体温的毛皮里,揽过她肩头的手在她背后停了停,是一个温柔的,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的拥抱。

      扑面而来的是大衣上沾染的,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白檀香,干净而淡雅。她在体温的包裹下,听着隔着衣服传来的,那个胸膛里咚咚的心跳,不由得恍了恍神。

     刚刚那个女子说,她身上有妖气...若是从前的她,整日斩妖除魔,身上有些妖气也无厚可非,可如今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巫女,作为死人的她整日深居在这深宅大院里,所接触的人...也不过只有她这位夫君了。

      这妖气若不是这所院子里的,就只能是他身上的。但他究竟在外做了什么,才会让身上沾染上妖气?

      她说自己被身边的人蒙在鼓里,又是什么意思?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总是在你身边的。”

     耳边传来他温柔的低语,桔梗裹紧了身上的毛皮,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里,闭上眼,仿佛就此遁入了一个安心之所:“好。”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紧。

      他还在她身边。这就让她足够安心。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门窗也关得严丝合缝,所有的冷风都被挡在了这一所房屋外,她看着桌上灯盏投下影影绰绰的暖色的光晕,一时间有些晃神: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所从前始终荒凉阴冷的院落,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温暖舒心之所了?

  “夫人在想什么?”

     桔梗回过神来,抬眼看见自己的夫君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自己。,床边的灯光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暖色,将他那张眉眼精致的脸上的神色映衬得无比温柔。她突然反应过来,从前全然未曾注意过,她的夫君,有这样一副好面容。他脱去了那身厚重的外衣,只穿着单薄的一身紫袍坐在那里,举手举足间的气度和那样修长精致的眉眼,恍然间竟像是那些面若冠玉的贵公子。

   “为何沉默不语?可是怨在下归来迟了?”见她仍然不说话,他轻轻地蹙了眉,随即展开一个安抚的微笑。

    她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夫君从前是什么人呢?”在心头徘徊着的话不经意地就被说出了口,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只是觉得你气度不凡,似乎并非来自寻常人家,心中好奇。”

  “...关于我,没什么好说的。左右家中不过算是富贵人家罢了。”奈落移开眼,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在遇见你之前的那些日子,没有什么需要记住的地方。”

    这倒是实话。在遇见她之前,他作为一个新生的妖在世间混混沌沌地徘徊游走时,那些经历在他的记忆里是全然空白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由于一个人类肮脏的欲望,那个人类给他留下的东西不多,除了一颗他想方设法都没能丢弃的人类的心,还有一段时常出现在梦里的记忆。

     他看着面前女子的脸,目光从那清丽婉约的眉描摹到杏子般的眼,再到优美的薄唇和小巧的下颚。他想起那个自他出生开始就在做的梦,他从前始终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现在他知道,梦里那女子转过脸来时,必定是这样一副不施粉黛却清丽脱俗的容颜。

    奇怪的是,从前他从没探究过那个人类和桔梗的过往,今天却有些反常地起了些不明的好奇心:为什么梦里总是出现她的背影?这个背影对那个人类来说,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你说过,我之前救过你,是吗?”出神间,她轻柔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唤回了他的思绪,“现在的我很多事都快记不清了,我想知道从前我是怎么救了你呢?”

    听到这个问题时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她在从前从未向他提起过这段他所编造的过去。在对上她的眼时,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眼神像是潺潺的山泉水般干净澄澈,似乎仍然对他毫无怀疑,问这个问题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了解他们曾经的交集。

   他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说:“在一场火灾后,你救了几乎差点在火场中丧生的我,治好了我身上的烧伤。”这番话没有过多思索便脱口而出,与此同时的是突兀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昏暗的山洞,影影绰绰的烛火,和在微弱的光芒下女子不甚清晰的半张脸。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却觉得,她似乎是微笑着的,带着她作为巫女时,脸上常常带着的温和又疏离的浅笑。

    原来...她是这样救了那个人的吗。

 “啊,是这样吗。”她微微皱着眉头思考,却始终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他这样气度不凡的人,总该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才对。大约是自己的记忆确实丧失得越来越严重了吧。她想。

 “我和大人的接触本来就不久,大人不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也是正常的。”他笑道,“不必纠结过去。现在我始终陪在你身边。”

 “谢谢。”她抬手攥住了他的手,含着安静的微笑看着他,“你总是让我感到安心。似乎在你身边,我可以毫无防备。”

    不。我才是那个你要防备的人。

    他看着她信任的安心的微笑,在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浮出微笑:“当然。”


    桔梗埋在一床温暖柔和的锦被里,天色渐亮,已经有了些倦意。他坐在床边握着一本书沉思,心中思索着白日里那老妇告诉自己的事,突然一只温热的手伸到眼前,轻轻地按下了他手中的书。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她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转过头去,看到她缩在被子里,眼神带着些慵懒朝他看过来,声音也因为疲倦而放轻了许多,      “大概没多久就要天亮了吧,不休息吗。”

  “我可以在这里守着你。”他无所谓地笑,“再说,以前都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我好像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确实是一直在守着我,除了我们初见那晚,我从未见你在夜晚休息过。”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这样。”

    温软的声音响起,他握住那只搭在他书上的手,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她的手总算能是温热的了。对上她带着些倦意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除了第一夜,他似乎确实从未在这张床上休息过。虽然妖怪不需要睡眠,但不能让她起疑。他迟疑了一下,看着她往里靠了靠,给他腾出半张床的空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躺进了那床被子里。

    柔软的被褥残留着她的体温,温暖的感觉沿着皮肤裹住身体,他将她伸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刚想松手,熟料那只手却轻轻地动了动,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十指嵌入他的指缝间,是个亲昵紧扣的姿势。他愣了愣,下意识地朝她看去,桔梗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他身后橘色的温暖烛光,细看之下含着满满的温情。

  “或许换一种形式?这样也可以守着我。”她轻轻动了动手指,弯着眉眼轻声说。

 “夫人这样说是想要我作陪?”他故意说着,却没放开手。

  “啊,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吧。”她挑挑眉,并不反驳,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他们在绣着鸳鸯的红色喜被里,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静静地对视,长长的床帐垂下来隔开那团烛光,隔离出一片只属于他们的朦胧的天地。或许这会让他的巫女大人有些安全感。他摩挲着与自己相扣的那只手,想起她曾经夜夜都徘徊在黑暗与危机中的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

    不,不只是因为稀缺的安全感。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和因为抑制不住的倦意而不断扇动着的睫毛,那双已经有些迷蒙的深黑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和淡淡的温情,他在她眼里是她的夫君,是理所当然地要与她依偎着度过这漫漫长夜的人。

    他轻轻地牵了牵唇角,抬起手安抚般地抚上她的眼睛。

  “我就在这里。”

  “晚安,我的夫人。”



     他躺在被子里,侧着脸看着躺在身边安然沉睡的女子,她的手还搭在他的手上,正渐渐变得冰冷。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晨光里,她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旭日的微光洒在她的脸上,淡金色的光芒却并未将那张苍白的面容染上些许的色彩。这是一张没有丝毫生气的,只属于死人的面容。

    只有夜晚的时间,对她来说太短了。

    奈落的手指轻柔地扫过她的颈部,拈出一根黑色的长发,作为妖怪的直觉让他敏锐地嗅到了黑发上一丝半缕灵力的气息。思及刚刚回来时她略有些奇怪的神色,他微微沉了沉眼,在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有什么人来过,她又注意到了什么,在不安些什么?

    他将那根头发随手碎成灰,而后手指在她额间轻点,注入一丁点妖力。他最擅长的是破坏,是杀戮,是用妖力撕裂对手的身体,却从来没有学过如何用他这些强大的力量去做什么与“保护”有关的举动。既然无法在她身上做下什么保护的屏障,也就只能在她身上放一点妖力,让他能随时感知她在哪里,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膛,听着那颗心脏缓慢地跳动着的声音,神情认真仿佛聆听着什么美妙的乐音,那微弱的心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但在这样温热的胸膛里跳动着的,真的只是一颗心脏吗。

    从那个老妇交代的,她下葬的那副情景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四魂之玉应该就在她的身体里。这是他离这件他梦寐以求的宝物最接近的一次,可他的心却意外地并没有即将得偿夙愿的感觉。真是奇怪。

    人类修长的手指化成了妖怪的利爪,在她的心口处徘徊着,却始终没有往前进一步划破她的胸膛。只要这样一击,她就能解脱了,她会在睡梦中安然地死去,永远沉入黑夜之中,得到她一直梦寐以求的长眠不醒。他这样想着,目光却移到她沉入梦乡时安然的神情,和仍然紧紧地扣着他的手指的手上。

    在眼前突兀地一闪而过的是那天太阳初升的光线下,女子被蒙上一层金光的安然的笑容。那时的桔梗弯着眉眼,轻柔地说:“我想为了你活下去。”

     妖怪的利爪不知何时又变回了人类的手指,本该将她开胸破肚的那双手迟疑了片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将垂落在脸颊两旁的头发轻轻地拨开。身为圣人,却要这个样子死去,太可悲了。他想着,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心头涌上的那些杂乱的感觉究竟是怜悯还是其他什么自己说不清的情绪。

     再等一段时间吧。等到她的心愿全部满足,等到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生活——不用担起那样沉重责任的日子,自由自在地做一个平凡的女人,以及她生前死后都没能得到的,一份真挚的相濡以沫的爱情。在她最后的日子里,给她编织出一个更加完整更加美好的爱情的幻梦,这是他能给予她的最后的仁慈。

    一场以她的命和四魂之玉为代价的爱情,这样平等的交易,也不枉他们夫妻一场。即使那场婚姻和夫妻关系,也只是他为了接近她的手段而已。

    窗外的晨曦落在他的眼底,却没有映亮他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蒙尘的书房偶然一瞥的她曾经的人生,那样一板一眼,无趣而孤独的日子。端庄自持的圣人前半生大多是单调的乏味的,在生命的尽头遇到的两场所谓的爱情,一份易碎,一份虚伪。

  “真是可悲。”

     低沉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缓缓响起,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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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这个月的双更吧...

个人觉得这章还是蛮甜的么!

希望大家多评论点赞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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